【现代组】切个手指又怎么了2

×随便写写玩,手有自主意识,不想干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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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斯蒙德认识的肖恩·黑斯廷斯是一名稳健的英国人。“稳健”这个单词通常被使用于两种场景,一个是形容英国黑客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另外一个便是泡茶倒茶的时候手法老道,所以美国大男孩发现茶水被洒到桌子上的时候,他认真考虑了下今天是不是世界末日。

在戴斯蒙德发问之前,黑客先自己率先发出了不悦地啧声,茶壶像是有千斤重般搁回了底座,即使看上去也就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尺寸。英国人低声嘟囔了句什么,揉了揉右手手背,坐得近的美国人恰好听了个一清二楚。

“腱鞘炎?”刺客瞪大了眼睛。

肖恩粗声粗气地回答:“是的,程序员的常见病。”

“我以为你一辈子也不会得,毕竟你既不脱发,也不穿格子衬衫。”说着,美国刺客手欠地撩了把英国黑客的头发帘,“还好你的发际线看上去还是很英国。”

黑客立刻扣住了刺客的毛手,并且报复地在小指的伤口上用力捏了一把——就是昨天削苹果时弄出的那个伤口,是肖恩亲手把那根手指给捆成了木乃伊——戴斯蒙德发出“嗷”的惨叫之后,反射性地握住了黑客反应迟缓的右手。两个人吹胡子瞪眼地对视着,站起来试图用身高或者胳膊发力欺压对方,疼得龇牙咧嘴地倒吸气也绝不肯松手,仿佛是两只被针扎了的气球在比赛谁漏气更快。

平衡的打破总是要依靠第三方势力,所以瑞贝卡·克瑞恩叼着牙刷、一脚踹开了卫生间大门的行为就显得稀松平常了。愤怒的表情加深了女刺客眼下的黑眼圈,牙膏粉吐出的粉红小泡泡跟凶狠的话语一道从她的嘴唇中挤出。

“你们两个混蛋就不能安静一些吗!你们呼呼大睡的时候,我可是熬夜在升级阿尼穆斯!”

“哦,瑞贝卡,我很抱歉,但是就如你所看见的,这场骚乱绝对绝对绝对不是我的错,而是……”

两人不约而同地翘起一根手指,指向对面的同伴。

“他的问题!”

“戴斯蒙德,你这是挑衅!”

“先对伤员动手的人是你!”

看着面前两个明明早已成年、但是精神年龄似乎加起来没有超过五岁的男人,瑞贝卡脸上的表情渐渐从生气变成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牙刷在她收紧的手指间微微颤抖,直至干脆利落的“啪嚓”声响起,一刀切断了男人们的喋喋不休。

牙刷被掰成了两段,而抬头仰视的男人们畏缩了,仿佛刚刚被折断的是他们是的背脊。

瑞贝卡瞅了瞅断口,什么也没说,绕过餐桌走开了。戴斯蒙德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知不觉放松了跟英国人较劲的力道,可是黑客并没有相应地解除缠在一起的姿势。

“她非常不高兴。”

“当然了,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不,我的意思是……”肖恩咽了咽口水,拉起美国人的手指向瑞贝卡离开的方向,“新牙刷在卫生间的储藏柜里就能找到,那么她为什么要去厨房?”

反应过来的刺客嘴巴大大地张成了像豌豆射手一样的形状,然后快速简明地把千言万语压缩成了一个字:“跑!”

于是英国人和美国人以迅雷不及退货之势从椅子上跳起来,手牵手——没错,因为太过于紧张和害怕,他们的手像是涂了502胶水牢牢地粘在一起——尖叫着逃离了客厅,留下了去厨房扔个干垃圾再返回的瑞贝卡·克瑞恩满脸的莫名其妙。

“下周一就要发工资了,结果在星期天的早上被愤怒的同伴干掉,实在太不划算了。”

直线再带个左拐,两人逃进了肖恩·黑斯廷斯的房间,还好他们理智尚存,没有干出把房门反锁再把桌子沙发和床全部堵门口的傻事——瑞贝卡依然是那个笑起来像天气一样爽朗的瑞贝卡,还不至于会手拿牙刷棒就变身德州电锯杀人狂。美国大男孩聊着玩笑的话题,顺便把自己塞进墙角的懒人沙发,放松地摊开四肢,导致沙发看上去像长出了胳膊和腿。而肖恩·黑斯廷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揶揄同伴的机会,推着眼镜说道:“刺客是一项高危险工作,我建议你最好把手机钱包钥匙银行密码全部留下一份备份。”

“最危险的难道不是程序员吗?据说每每有项目上线需要杀一个程序员祭天,你回忆下瑞贝卡前面说了什么?熬夜升级阿尼穆斯,啧啧,肖恩啊肖恩,我们的小团队里一共就两个程序员……”

年轻的刺客维持着咸鱼躺的模样做了个祈祷的姿势,“愿你的灵魂心宁平安,阿门。”

说时迟那时快,戴斯蒙德抬高手臂,双手准确地夹住了高速袭来的黑色键盘,英国人略带不悦地敲了敲满是电源线和数据线的工作台,“如果你真的这么期望就过来搭把手,瑞贝卡的程序想要正式发挥作用需要我的检查许可,但是我的右手今天是没办法敲键盘了,你得代替我干活。不需要你动脑筋,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本着工作第一的原则,戴斯蒙德乖乖地坐回到黑客身边。被还未愈合的小指头伤口牵扯,他不得不只能用拇指、食指和中指一个一个地敲字母,个中漫长而枯燥的过程,不乏肖恩嘲讽美国刺客像生活在现代的霸王龙,只会使用三根手指,或者戴斯蒙德威胁说自己遭到人身攻击要撂挑子不干了,英国黑客最好脱了袜子抬起脚丫子自己写代码,牙尖嘴利的英国人立刻叫嚣要用臭袜子堵美国人的嘴巴,戴斯蒙德则把鼠标一扔,说肖恩最好跪键盘上给自己道歉。明明只需要个把小时的工作,硬生生被拖出了翻倍的时间。

倒影在镜片上的进度条镜像变成了“%001”的时候,肖恩·黑斯廷斯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发出了庆祝的欢呼,屏幕几乎同一时间弹出了最终确认执行的窗口。就在食指即将敲下的瞬间,英国黑客忍住了,他耐心地聆听厕所冲水的响声结束,一脸疲惫的美国刺客揉了揉眼角,打了个大大地呵欠回到自己身边。

然后美国人意识到同僚正盯着自己的侧脸,心下莫名紧张,“怎么了?总不会出了问题要重来一遍?”

“不,已经完成了。”把键盘递给刺客,英国人大大方方地说,“由你来‘确认’。”他补充了半句,“功劳归于你,戴斯蒙德·迈尔斯。”

太过于温柔的态度让美国大男孩提高了警惕,“你怎么突然好说话了?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帮你敲完的该不会是核弹发射程序吧?”

肖恩的嘴角像长智齿牙疼般卷起。“是的是的,你怎么就如此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无所不知呢,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殊荣应该由我亲手来执行。”说着,他便伸手去抢膝头的键盘,戴斯蒙德条件反射地把已经到手的玩意护在怀里,两个男人卯起劲头来跟幼儿园里争夺积木的三岁小朋友没什么差别,额头抵着额头,手脚并用,终于在达到白热化巅峰的时候,发生了理所应当喜闻乐见见惯不惊的惨剧。

尖角狠狠地磕上了刺客受伤的手指,戴斯蒙德反射地把键盘往外推搡,撞上了腱鞘炎中无法自如活动的黑客的上帝之手。进度条不仅倏地神隐了,连编辑的建模过程界面也一并快速闪退了。

“啊!!!”

两人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声,停下了小鸡啄米似的搏斗。迈尔斯先生是因为手指被夹住了吃痛,黑斯廷斯先生是因为想起先前的工程没有开自动保存而胃痛。

“……怎么办,肖恩?”过了好几秒钟,戴斯蒙德才找回了开口说话的勇气,“真的得重来了?”

黑客死死地盯着只剩下欢迎界面的屏幕,仿佛靠目光就能把丢失的代码全部重新加载上。他以下牙齿咬了咬上嘴唇,给出了郑重的回答。

时钟的短针又往前被拨动了一格。补眠起床后意识到家里有些安静得太不正常,于是女程序员不得不去敲英国人的门,意外地发现两名同僚像两只长长长条状的水獭地躺在懒人沙发上,一人伸出一只手——当然是没有伤病的那只,戴斯蒙德是右手,肖恩是左手,——共同操纵着PS4手柄打游戏,嘴巴上两人也没闲着,一刻不停地嘴炮攻击对方的操控技术是垃圾。

“你们……窝在房间里在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训练默契。”

瑞贝卡的眉头皱起来了,“用打游戏来训练?”

“用打游戏来训练。”

“我怎么觉得你们是在找借口偷懒?”

“没有证据的指控是非常严重的诽谤。”

英国人举起右手,美国人抬高了左手,肖恩头也不回地解释道:“腱鞘炎,我不确定要多少时间才能痊愈,所以我需要让戴斯蒙德的帮忙,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悲剧,我认为应该先练习一下干活的默契度。”

女程序员撇着嘴,抱起胳膊安静地看了约莫一两分屏幕,期间这两人操纵的主角又双叒死了一轮,“哈,你指望这种破理由就能说服我对你们的菜熟视无睹?”

在当事人们发出“什么”的声音之前,她挽起袖子,踩过沙发的靠背,像从沙丘顶端滑下一样挤进了两个傻瓜的中间,用穿着拖鞋的脚踢中手柄、再牢牢地抓在手中。

“看好了,你们两个切了手指肿了手背的伤残人士。”

瑞贝卡舔舔嘴角,在屏幕光的映衬下脸庞熠熠生辉,仿佛雅典娜降临到了这具俗世的肉身。

“今天再熬个通宵也要把这游戏通关!”

“额,瑞贝卡你冷静点,我们还想睡觉。”

“闭嘴,菜鸟们!”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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